“等你很久了。”
齐纪扭动了一下脖子。
“老实说,当我听到那个笨蛋说出来杀死了一个混血长相的小孩的时候,就有预感了。”逼近齐纪的那个人无奈地叹气,“我这算是中头奖了吗?”
“不过连猎手的群体都在寻找那颗可以无穷无尽地制造记忆的‘核心’啊,真是出乎意料。”齐纪挥动了几下长剑,似乎是在热身,“F小姐——不,风猎手。”
“猫猎手,好久不见。”风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精致的面庞上的五官像是由技艺最为高超的工匠所雕刻出来的一样。
她淡青色的双眸里映着齐纪褐色的长发与蓝色的双眼,这幅光景,与多年前无异。风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凝视着猫,而每一次,少年的表情都是那么地奇妙。
不甘也好,兴奋也好,激动也好。
风都用她剔透的淡青色眸子看得清清楚楚。
“这次是憎恶与愧疚的复杂混合啊……”她用手指按住了齐纪的长剑,血珠从指间渗出,却又在瞬间蒸发殆尽。“你还没有成长到你应该有的样子。不过接下来的时间,我还可以继续锤炼你,猫。”
“我不需要。”齐纪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但绝对不会是猎手了。”
“我觉得,你比起做一个需要遵守冗杂规则的分解者,做一名随心所欲的强大猎手,不是更好吗?况且你还有着难以隐藏的暴躁性格……”风低语道,“我不妨告诉你一个情报,你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又带了一个新人吗?”
“这与我无关。”
“嗯……有关无关我们先暂且不提。”风抬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头顶的正上方,“但是今天我把那孩子带来了,用来处理上面的那个新人分解者。”
齐纪手中有着冰一样外壳的长剑上,迅速出现了裂纹。
青蓝色的火,更加剧烈地在本来就虚无缥缈的剑上燃烧起来。
“抱歉……那位是我要保护的人……是任务……”他又将包裹着火焰的剑一分为二,分别拿在两只手上,“所以——”
“所以你再一次开始冲动了,小猫咪。”风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不过,这样疯狂的猎手,也不赖嘛。”
* * *
林桑的挥动着的带刀鞘的长刀被一个灌满水的保温杯打偏了预定的轨道。
“是谁?”林桑的手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开,关节震得生疼,黑色的长刀也掉落到了地上。
“她在屋顶!”林君高声提醒道,“小心!”
但与此同时,倒悬于屋顶上的少女也迅速降落,林君和林桑二人的反应速度终究输给了重力加速度,林桑的脖颈被一双带有薄茧的手按在地上,双肩也似乎被膝盖顶住了。
“初次见面呢。”制住林桑的人开口说道,“首先呢,有谁允许你直播这种场面了,委托者?”
“F、是F小姐……”男子在其强大的威压之下而颤抖着声音说道,“如果您看不顺眼的话、我立刻结束直播!”
“是风老师吗?”她低声咕哝着,“但是我觉得没有意义呢,所以能拜托你关掉吗?”
林桑勉勉强强抬眼,看到了男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直播器材的慌张动作。
“接下来是你的问题……”她抬起了一只手,使得林桑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但同时也一把扯下了林桑蒙在头上的校服。
“怎么会是他!”男子诧异地大喊大叫,“这、这分明就是你们要找的……我要找的……”
“嗯,辛苦你了呀。”一直将全部体重压在林桑瘦削后背上的少女的重心似乎有了小幅度的后仰,“然后社会舆论自然会制裁你……即便你带着面具,声音和体态,熟悉的人也会认出来吧,真是愚蠢至极呢。”
带着小猪佩奇面具的男人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而林君也莫名其妙地从椅子上因重心不稳载了下来。
“林君!”林桑下意识地喊出来了她的名字。
“别担心,只是暂时用某段记忆占据了他们的大脑而已。”少女轻盈地从林桑的后背上跃下,“就像做梦一样呦。”
林桑迅速退后,躲在门后,就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缩头乌龟。
“放心,现在我不能拿你怎么办的,林桑。”少女有着扎在脑袋两侧的浅褐色发丝,带着活力笑容的脸甚至让人无法与其相敌对。但林桑却能感到少女天真笑容背后所隐藏的什么。
杀意?
林桑有限的记忆里,除了齐纪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之外,并没有关于鲜血与死亡的场面。他只是凭本能而感到畏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提防她下一步的动作。
“你是……”林桑低声问道,比起毫无优势的硬碰硬,如果能靠交流来暂且保命是最好的选择。
“鉴于我们以后会经常打交道——叫我‘空’好了、空猎手。”她用手指拨弄着耳畔的一缕发丝,“算起来,我还是那个人的师妹呢。你认识他对吧?认识那个很容易暴走的猫猎手?”
“你们想要干什么?”林桑忽略了空的提问,“林君的哥哥并不是我!”
“并不是你……”少女挑眉,满脸迟疑的样子十分夸张。
“他已经……林君说他已经消失了!”
“林君说……”少女重复,绞着头发的手指停顿了下来,“相信这种片面而愚蠢的说法,分解者果然是被规则束缚得太久了啊。”
林桑缄默着,努力伸手够向黑色的长刀。
空飞速跳起,然后用脚把长刀勾到了空中。
“这种没有灵魂的空虚武器,就算你能够乱挥一气,也不会伤害到我的。”空猎手抽出了长刀的刀柄。
但消失的刀刃却着实将惊诧带到了一直挂着假笑的空的脸上。
“是……哦,这样啊。”空把刀柄插回了刀鞘,“伪善,而且软弱无能,你大概是一个完全的自我主义,但又因为周围的教导或者看过的某些东西而产生了虚假的‘正义感’。”
“为什么这么说?”林桑把校服套在身上,遮掩了令人遗憾的瘦弱体格。
“从你的‘忆器’就能看出来。你们这些分解者不是喜欢用真实的自我来造出这种和自己相性最好的武器吗?实际上有着刀刃,但不会为别人拔出,即便拔出刀柄也无法伤害你的敌人,这就是你自己啊,林桑同学。”空把长刀抛给了林桑,“说到底,你就是这样一个只会空喊正义口号的中二少年罢了。”
她径直走到昏迷不醒的男人的面前,似乎不在意林桑对她会造成什么威胁。
“保险起见,我得解决掉某些隐患,再带着你回去。”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匕首,直刺向男子的心脏。
男子被空——或者说是其背后的记忆猎手当做棋子利用了,而猎手是医生告诉过自己的第三种势力。吞噬者,分解者和猎手的价值观各不相同,目前可知吞噬者和猎手都在寻找林君的哥哥,而分解者保护了自己。
林桑并不知道自己与林君的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像他曾经想的那样,自己是否就是那人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对于不能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的身份来说,外界是如何认定的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要和这件事情脱开干系,让自己回归安全生活的话,不管是或不是,林桑都必须让外界相信自己与林君哥哥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就那样带着呆滞的表情,从银发的空猎手抽出刀的开始,到匕首刺入某人身体的最后。
只不过,最后呈现在空面前的,确是保护在带着面具的可怜男人前面的瘦弱少年,和刺入他胸口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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